倚窗望雪

二十

  早就听麻了如来的说教,金翅鸟坐在汪洋东海上空的一朵云上,看着骄阳西沉,陈塘关里飘出的上的缕缕炊烟,渔民或喜或忧拖着渔具往家回,郁闷的拽下根羽毛用来剔牙,亮眼的金色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据说龙王都被那狗玉帝搞走了,现在应该是最好的时机,只可惜在如来那里发过誓,还要再等两年,妈的,金翅鸟心里想,吃顿饭怎么比这群人吃的还费劲!

  

.......

  

姬昌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姜子牙告诉过他阴阳的奥秘,此间得与失并非天注定,而是道法使然,如果不是有鬼神相助,姬昌可百岁无忧,看着姬发一统商周,寿终正寝,可姬昌没有选择顺应人本身的发展,活生生将几十年的征伐硬缩到了更短的岁月,自己的寿命在卦中已是岌岌可危。

  

姬昌曾求助佛,但佛反手就给了他金翅鸟这样的祸害,看着姜子牙满脸无奈又不忍责罚的神情,姬昌垂下了眼,曾想着算尽天道,最后竟然被天道反噬,岂不也是于阴阳平衡的范畴。

  

还是自己没看透啊。

  

“姜子牙,你告诉我,我以后会不会被封神?”

  

姜子牙看着明明表面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老人在简陋的病榻上做着最后虔诚又小心的求问,姬昌问的不是姜子牙,姬昌问的是九天之上的神明,那神明会回他什么,会以什么样的姿态去回复这个为了伐商而筚路蓝缕了一辈子的王,姜子牙只是点头,没有说话。

  

躺在病床上瘦骨嶙峋的老人,临终时嘴角还带着咳出的血,在枯黄褶皱的纹路里那样暗沉又扎眼。

  

岐山深处,传来一阵嘹亮,高亢的鸟鸣自深谷刺向云霄,裂石穿云,冲破云蒸霞蔚的天,掉到地上的每一个音都是太阳和雨的歌颂,所有受到甘霖的新生为之长鸣,震耳欲聋,军营里的战士,街道上的百姓,每一处树荫下的生灵身披甘泽,为这一场山崩地裂的祥瑞因震撼而刻骨铭心。

  

凤鸣岐山,周氏当兴。这句话如飞快游走的蛇,流星赶月般在人群中奔走相告,传播之快范围之广,于黄河北岸,一马平川的邘国城墙前得到聚集,那个意气风发又满怀悲愤的青年王者面对四面八方纷纷投诚而来的各地部落,一呼百应,闪击邘国腹地,跟黎国不一样,邘国的大门是千万兵马生生踏平的,长矛林立,月下阴影森森,邘国将士的胆寒和恐惧压制住困意,他们看着这些能上天能入地,厮杀掠夺无所不为的种种不同的兵种,放下斧钺转身就跑,邘国王带着家眷选择了跳井溺亡。

  

敖丙于无人注意处紧攥着哪吒的手,那双灰蓝的双眼盛放着一池清水,周围的人已经叫嚷奔逃了一夜,肆无忌惮的炮火和人或修行者对权力的私欲让敖丙心中泛起恐惧,他拉着收起兵器一脸茫然的哪吒飞到了被烟火摧折的无人处,放不下双眼的泪,浸湿了哪吒胸前的一片,只有颤抖的肩膀和小声的抽泣,哪吒不明白敖丙为啥会伤心,邘国的人本就是敌人,为了这群人有什么好哭的,但抱着怀中一句话都没说的敖丙,哪吒选择了沉默,细长宽大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抚着那月下也皎洁的蓝色长发,伸手做结界,只有推人及己对于败者族人毫无保留的歉疚和只敢抱着敖丙笨拙安慰的少年。

  

.......

  

申公豹和太乙在寻燃灯的路上,途径东海,月洒下的光晕都带着远处传来的泛音,那是人间千年难遇的凤,二人对视,匆匆的脚步在东海海面驻足,硕大的身躯在海面上轻飘飘的无半点涟漪,太乙还没见过姬昌,但通过指掌推算,还是问了一遍师弟:

  

“周原有人死了?”

  

“对。”申公豹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海如一深渊,之前也没觉得这东海有多深,

  

“哎呀呀,太可惜。”太乙摇着头惋惜,突然二人抬头看向了上空一片巨大的云挡住了月的光影,二人乘风而上,看清来人后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鸟当鸡宰了。

  

“你俩别这么仇视的看我。”金翅鸟依旧剔着牙面色不屑的看着面前的胖子和瘦子:“打不过就别打扰我赏月的心情。”

  

“龟儿子玉帝不是已经去找过如来了吗,为什么你还会在这里?!”申公豹看着眼前的鸟嘴一张一合,一想到这鸟有可能会伤到敖丙,只恨自己当初怎么没把这货的脖子给撕下来,

  

“看来我们都挺讨厌那个狗皇帝的。”金翅鸟一提到这个名字面色阴狠:“要不是他跟如来说要保跟着人类的敖丙,我早把这小龙拆之入腹了。”

  

  金翅鸟突然发现了一个非常好玩的游戏,吐着猩红的舌面色疯狂:

  

“你这个当师傅的还不知道吧,你家的这只小龙动了私心,跟别人定了情,好好问问旁边的太乙,没想到,你们道家玩的竟然这么猛啊,最讲究阴阳调和的道竟然能容得下如此违背天理的荒唐事。”

  

在申公豹满脸震惊的身后有雷光闪现时,太乙慌的一批,他知道金翅鸟说的是什么,也知道金翅鸟说的肯定是对的,但申公豹不知道啊,再抬头哪里还有金翅鸟的影子,太乙面上笑嘻嘻,心里直骂妈卖批,但还是好声好气的死握着手里的拂尘:

  

“这起码证明了敖丙暂时没得危险啊。”

  

“他说的敖丙定情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又跟阴阳扯上关系?”果然一触碰到自己的徒弟,申公豹那叫个流利耶!

  

“事情,复杂滴很。”太乙急得直冒冷汗:“我说了,你勒个别毛啊!”太乙擦了擦被热出来的虚汗,在申公豹发怒之前,太乙已经想好要咋溜了,看着身后的偌大的洋,才开口:

  

“哪吒和敖丙这俩瓜娃子,他们在一块习惯了那不就,耍朋友了吗。”

  

在申公豹召唤出白额虎的那一刻,太乙蹿的比猴都快,猴子再快,岂能快过百兽之王的虎,太乙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申公豹,深吸了口气,滔滔不绝的讲着各种道理:

  

“哪吒,人也不错。”夸自己徒弟那得往死里夸:“敖丙受伤的时候,哪吒那是照顾的无微不至,不然他俩咋可能产生好感呢,而且,敖丙不是孩子,人家看重的人咋可能会差劲,你说对不对,有你这样的师傅,他找伴侣那不得想想自己师傅同不同意,你说对不。”

  

看着申公豹和雪白又蠢笨的老虎不信任的眯着双眼,太乙满肚子的气又不敢发:

  

“再说了,他自己,损失了鳞片和修为,就这样自己一个人去闯荡人界,你说你作为师傅你害怕不,旁边有个人跟着不也安全吗,对吧,再说了,咱俩这重点不在他是不是找到了心上人啊,咱俩要想办法把龙族保下来起码得让敖丙有个归宿,你说是不。”

  

看着申公豹坐下的老虎渐渐消失,太乙收起了笑脸总算松了口气。

  

“最好是这样!”申公豹满脸的威胁让松懈太乙直接一脚踹倒了他的屁股上,

  

“走吧,再墨迹龙族都保不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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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朋友看了我的文,大骂我是不是忘了藕饼的初心,这个故事里藕饼就是个配角,就不该占用藕饼的资源,该投到啥也不是的标签(╥_╥)

  醍醐灌顶,振聋发聩,幡然醒悟,痛彻心扉,我的文啊,写到现在才恍然明悟,帝辛的戏份都他娘的比藕饼的戏份有看头,艹了ಥ_ಥ

  藕饼的读者啊啊啊啊啊,我对不起(☍﹏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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